是正理。实在说来,如今不说升斗小民,就是官宦人家、豪门大户,绝嗣无子的屋头也不少见,真正没有儿子如丧考妣的那都是只能指望从土里刨食的农户,这也确实是女娘在村里不能支应门户的缘故。

如秦家这般,有侍弄花草、盘发梳髻两门手艺的人家,便是只有女儿,倒也无妨,坐产招夫,找个懂事腼腆,家中近亲皆无的年轻汉子,进来和大女儿一起种花,小女儿照样出去做梳头娘子,都是靠手艺吃饭,邻里间也是高看一眼,并没有太多闲言碎语,大家关了门各过各的日子,谁也不会惹是生非,挑衅秦家这样游走于豪门大户,多少算是有些富贵朋友的人家。

若是天候照常,正所谓一动不如一静,便在京城长长久久的,也没甚不好,只如今京里又是闹疫病,又是闹天灾的,实在不是安居乐业的所在,再者,买活军大胆任用女娘,女儿的前程在那处岂不是更好些?最次不过是继续种花罢了,虽不能再做梳头娘子,但凭手巧寻个别的营生,料也不难——哪怕就是按报纸上广告那一栏说的,开个托儿所,只要有自己的宅院,如何不是一门生意呢?秦家这里,将田地出脱了,正有一笔银子,买一间院子开托儿所的钱是有的。

这念头才起来没多久,恰好京中又起了一波天花,这一次便是厉害,南城这里,家家户户多有染疫的,秦婆子旧主阖家虽在北城,但他们那一里疫情最重,十几人去了一半,老爷、太太都没了——这是三年多以前的事了,也是命不好,那时候买活军的牛痘还只是传说,京中只有寥寥数人种了痘,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,无奈交代了七八条性命。

此事一出,更加坚定了秦家人的心思,秦婆子对丈夫说道,“买活军的医学一向是极好的,我们也是有春秋的人了,均未发过痘子,光为了这个,去买活军那里讨饭也是情愿!更不说还有闺女的前程了,两个孩子都还小,正是好学的时候,也都伶俐,只是在此处难寻学堂,这是我一处心结。你我二人都是灵巧,便是靠着偷学偷听的,也囫囵能认些字,不信到了买活军那里,没有个出头的日子。”

原来在京城这里,女孩儿去附学读书是从来没有的先例,除非家中自请了塾师,孩子们都跟着一起认字,往外才不是个说嘴,其余来说,不论是为女儿单请个塾师来,还是让女儿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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